第62章(第1頁)

父子倆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謝冬梅看着眼前這兩張醜陋的嘴臉,隻覺得一陣反胃。

上輩子,就是這對無恥的父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口一口把她的家産、她的心血,全都吞噬殆盡。

“不明不白?”她輕輕吐出兩個字,一步一步走到謝向陽面前。

謝向陽被她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駭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牆,退無可退。

謝冬梅伸出手,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打人,連謝建軍都下意識地想上前阻攔。

可她的手,卻隻是輕輕地,落在了謝向陽的肩膀上,幫他撣了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她的動作很輕,聲音更輕,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進謝向陽最恐慌的地方。

“向陽啊,你說得對。凡事,都得講證據。”

她湊到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等我找到證據的那天你猜,我會把你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拆成多少塊?”

那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可裡面的内容,卻讓謝向陽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盡褪,整個人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是了!她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

謝建軍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看到自己兒子瞬間面如死灰,他心裡一慌,連忙道:“姐,你”

話音未落,謝冬梅已經懶得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徑直走向診桌。

謝建軍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心頭火起,剛想跟上去理論,卻見謝冬梅不急不緩地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對着診桌最底下那個上了鎖的黃銅老鎖頭,咔哒一聲,擰開了。

在謝建軍和鄭明禮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謝冬梅從抽屜深處,拿出了一個用牛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她解開綁着的細麻繩,露出來的,是一個邊緣已經磨得發毛的深棕色牛皮賬本。

“姐,你這是幹什麼?”謝建軍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聲音都有些發幹。

謝冬梅沒理他,隻是用指尖輕輕拂去賬本上的微塵,她翻開賬本,一股陳年紙墨的味道彌漫開來。

“一九六七年三月,你媳婦陳金花生娃,你跑來跟我說她奶水不夠,要買老母雞炖湯,從我這拿走了二十塊錢,外加供銷社的五斤糧票。”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在謝建軍的耳朵裡。

謝建軍臉色一變:“你提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幹嘛?那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的?可我後來托人去問了,你媳婦當天就回了娘家,你拿着錢和票,當天晚上就去了城南劉瘸子的賭桌上,不到半宿,輸了個底朝天。”

“你你胡說!”謝建軍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神開始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