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兩秒。
陳硯君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掌在半空中攥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攥緊。
他胸膛劇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聲在死寂的屋裡清晰可聞。
他可以跟全市的地痞流氓拼刀子,可以被人砍得渾身是血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他爸是他唯一的命門!
“艹!”陳硯君喉嚨裡擠出一個沙啞的字眼。
他猛地收回手,踉跄着後退了兩大步撞在牆上,牆皮撲簌簌地往下掉灰。
他猩紅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謝冬梅手裡的銀針,聲音裡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見的哀求和顫抖。
“你你要是敢把我爸怎麼樣我他媽把你剁了喂狗!”
話是這麼吼着,人卻老老實實地貼着牆根,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他讓開了救命的道。
在謝冬梅眼裡,這個隻會放狠話的混混跟一隻炸了毛的貓沒什麼區别。
救人如救火,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時間!
她左手食指和中指穩穩地按在陳老胸口的‘膻中穴’上,右手已經拈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看也不看,手腕一抖,銀針就精準無誤地刺入了穴位。
快、準、狠!
陳硯君瞳孔驟然一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那根森寒的銀針沒入了父親的胸口,吓得差點當場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