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根森寒的銀針沒入了父親的胸口,吓得差點當場叫出聲來。
可下一秒,他卻驚愕地發現,原本在他爸喉嚨裡緻命痰音,似乎輕了一些。
謝冬梅神情專注,手指如飛。
第二針,人中穴。
第三針,内關穴。
每一針下去,都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
随着銀針一根根落下,奇迹發生了。
地上蜷縮着的老人,那劇烈抽搐的身體漸漸平複下來,臉上那駭人的青紫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褪去,雖然依舊慘白,卻已經有了活人的顔色。
他緊抓着胸口的手慢慢松開,急促的喘息變得悠長、平穩。
陳硯君靠在牆上,整個人都看傻了。
他渾身的肌肉不再緊繃,那股子兇神惡煞的戾氣也散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和茫然。
他看着眼前這個面容沉靜的中年女人。
這這是真有本事啊!
愧疚和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沒。
“都怪我都怪我”陳硯君忽然抱着頭,緩緩地蹲了下去,這個在道上砍人都不眨眼的漢子,此刻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爸我不該跟你吵我不該氣你”
他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懊惱地嘟囔着:“你說要把這院子賣了,去大哥家住你說我丢了陳家的臉可我我就是不想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