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的心懸得更緊,腳步卻不敢加快,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
眼睛警惕地掃視着四周,注意周圍一切細微的聲響。
蟲鳴,鳥叫,風吹葉動。
以及可能存在的呼吸聲。
日頭最烈的時候,山谷裡像個密不透風的蒸籠。
汗水順着她的額角滑進衣領,黏在背上。
她不敢多喝水,每次隻抿一小口潤喉,幹糧也隻啃了半塊硬餅。
到了傍晚,氣溫驟降。
山風卷着寒意鑽進骨頭縫裡,她找了個背風的山坳,用石頭壘起簡單的屏障,又在周圍撒下驅蟲的藥粉。
這才和衣縮在裡面,閉眼休息。
夜裡的山林格外安靜,隻有不知名的野獸在遠處低吼。
偶爾,有夜行的飛鳥撲棱着翅膀掠過。
雲姒幾乎沒合眼,握着匕首的手一直不敢松開,稍有動靜便立刻睜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有了一絲困意,結果又被凍醒。
她感覺渾身骨頭都在疼,喉嚨也幹得發緊。
起身時,眼前突然一陣發黑。
她扶着樹幹,緩了好一會兒才站穩。
連日的奔波加上夜裡風涼,寒氣入體,現在隻覺得渾身無力,頭重腳輕。
可她不敢停下。
吃了點東西,又服用了一些風寒藥物和預防瘴氣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