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晨芝擡起眸子,
“人證?”
“賀大人不是說,是府中的婢女所為嗎?把她帶上來審問一番,才好下定論,難道不是嗎?”
裴青州漫不經心地提問,但是,任誰也不敢對他的提問有絲毫輕慢。
賀晨芝皺眉,這件事他隻對官家說過,為什麼裴青州會知道得這樣清楚?
“婢女犯了糊塗,線下已經被處置了,恐怕,不能帶過來,給掌司大人看。”
賀晨芝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為了防止出問題,他早已經派人将那個婢女處理掉了,在杖刑時派人加重力道生生将人打死,随即丢進了亂葬崗。
死無對證,裴青州也是沒法子揪住他的錯處。
他的一番對答,卻沒有引得裴青州的不滿,他眼中閃着稀松平常的光芒,似乎并不覺得意外,唇角若有若無地勾出淡淡的笑意,轉而道,
“那不如就将這婢子從前的主子帶來,如何?”
賀晨芝一愣,
“她的主子并不知道她所做的這種非人行徑,在下已經規訓過她了,依我看,就不必”
“柳祁。”
“去。”
裴青州根本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他自顧自吩咐了柳祁,特意提高聲調,就是給賀晨芝看的。
任憑他怎麼樣辯白,他說得多麼情真意切,裴青州根本不在乎。
他隻做他想做的事。
賀晨芝閃身,他看了眼雲帆,後者壓下臉上的驚惶,連忙走到前面去帶路。
一屋子的人裡,隻有顧雪嬌内心是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