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咱們真要讓那花神婆去幫雲嫔娘娘麼?”寶珠好奇地問道。
雲嫔盛寵不衰,中宮又空缺多年,她若是有子,隻怕真要隻手遮天了。
邢煙入宮的目的是替雲嫔生子固寵,一旦她的利用價值成了多餘,那雲嫔一定會不擇手段讓她消失。
寶珠的擔憂真實又直白。
邢煙沒說話,她的眸色如同沉入深潭的古玉,幽暗難辨。唇角勾起一絲極淡、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透出冰冷的算計。
“幫?”
她輕輕吐出這個字,帶着一絲玩味。
“算幫也不算幫。”
她的聲音沉了下來,像淬了寒冰:“你可知,人在什麼時候最痛?”
寶珠屏息凝神。
“是希望燃起,又被親手掐滅的時候。”
邢煙收回目光,轉向寶珠,眼底是一片毫無波瀾的深寂。
“讓她以為自己握住了救命稻草,再讓她眼睜睜看着那稻草化為灰燼這才是我要她受的。”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簡單的無子,而是讓雲嫔在絕望的深淵裡反複掙紮,嘗盡求而不得、得而複失的錐心之痛。
寶珠心頭一凜,瞬間明白了邢煙的用意,鄭重地點點頭:“奴婢懂了。”
“夫人那邊,你把花神婆這事兒交代清楚,讓她去辦。記着務必隐秘,一絲風聲都不能漏出去。”
邢煙的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