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澈被她這神來一筆的指控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她塞女人的事,怎麼轉眼成了他為洩憤要謀殺她?
他張了張嘴,竟一時語塞。
邢煙卻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猛地站起身,扭着纖細的腰肢,帶着一股小女兒的嬌蠻怨氣,頭也不回地就往裡間的寝殿走。
那背影,寫滿了我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穆玄澈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
隻見邢煙已經利落地踢掉繡鞋,整個人撲倒在柔軟的錦被上,面朝裡,用後背對着他,一副拒絕交流、生悶氣的架勢。
穆玄澈站在床邊,看着那蜷縮成一團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他想起此行目的,找回了幾分氣勢。
“你還敢生氣?往朕身邊塞女人的事,朕還沒跟你算賬!”
話音未落,床上的人兒猛地坐了起來!
邢煙轉過身,眼圈紅得更厲害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她指着穆玄澈,聲音帶着哭腔,卻又字字清晰,邏輯分明。
“皇上您又冤枉人!往您身邊塞女人的明明是太後娘娘!您不敢去慈甯宮怪罪太後娘娘,就把這口黑鍋扣到嫔妾頭上!”
她說着,那眼淚就真的撲簌簌掉了下來,梨花帶雨,好不委屈。
“”
他被這一連串的控訴砸得有點懵。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太後施壓,邢煙一個低位嫔妃,确實不敢也不能明着違抗。
她把人帶來,似乎也情有可原?
自己這火氣,好像發得有點沒道理?尤其看着她哭得抽抽噎噎,小鼻頭都紅了,哪裡還有半點質問的氣勢?
他僵在原地,看着哭得傷心的邢煙,方才積攢的怒氣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嗤一下洩了個幹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混合着無奈和一點點心虛的複雜情緒。
他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皇上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