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回吧!”
邢煙見他不語,吸了吸鼻子,帶着濃重的鼻音,甕聲甕氣地下逐客令。
“嫔妾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心裡頭難受得很,得好好療傷!需要一點時間!”
療傷?
穆玄澈被這新奇的詞彙弄得哭笑不得。
他還是頭一遭,被自己的嫔妃往外趕!
“你需要多長時間療傷?”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話問道,語氣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
邢煙揉了揉哭紅的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嬌憨。
“最起碼得一個晚上吧!嫔妾剛吃飽了,這會兒犯飯暈呢!隻想睡覺!”
她說着,還配合地晃了晃腦袋,一副困倦不堪的模樣。
穆玄澈看着她這副耍賴又理直氣壯的小模樣,想起她之前吃飽就犯困的前科,心底最後那點别扭也煙消雲散。
一股難以言喻的、帶着新鮮感和趣味的愉悅感悄然滋生。
他非但不惱,反而覺得眼前這人真實得可愛,比那些端着架子的妃嫔有趣百倍。
“好。”
穆玄澈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彎起,聲音也柔和了下來。
“那朕明日再來看你。你好好療傷,好好發飯暈。”
他特意重複了她那古怪的用詞,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揶揄和寵溺。
他轉身離開青岚居,腳步竟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月光灑在宮道上,映着他臉上那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趙德允,”他忽然開口,聲音裡帶着愉悅。
“去把庫裡朕最喜歡的那座西洋自鳴鐘找出來,給嘉貴人送去。就說讓她看着時辰,别療傷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