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天不亮就來上工,天黑了才回家,幹的都是最累最重的活,你每個月就給他開那點工錢,剩下的都進誰的腰包了,需要我幫你算算賬嗎?”
王工頭的臉色,瞬間從慘白變成了死灰。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容貌昳麗的女人,像是見了鬼一樣。
她她怎麼會知道?!
這事他做得天衣無縫,連賬本都做得幹幹淨淨,這個鄉下女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我沒有!你别胡說八道!”
他整個人都發了顫,連連擺手。
白瑜昕冷笑一聲。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我今天也不跟你掰扯這個。”
“我隻告訴你一句,以後我男人要是再在工地上受半點委屈,或者工錢再少一分,我就拿着賬本去縣裡勞動局,找人好好查查你們工地的賬。”
“到時候,你貪了多少油水,克扣了多少工人的血汗錢,咱們就一筆一筆,當着所有人的面,算個清楚!”
王工頭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他看着白瑜昕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吓得魂兒都沒了,連連點頭哈腰。
“不會了!弟妹,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振東兄弟在我這兒,我肯定把他當親兄弟一樣待着,絕對不讓他再受半點委屈!”
白瑜昕知道,對付這種人,不能逼得太緊。
她今天來的目的,是保住姜振東的工作,不是來結仇的。
見他已經吓破了膽,白瑜昕也不再多說,拉起身後一直沉默着的姜振東,轉身就走。
“我們回家。”
她拽着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保衛科。
留下王工頭一個人,癱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出了保衛科,夜風一吹,白瑜昕才覺得後背驚出了一層薄汗。
她攥着姜振東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前走,手心裡那五十塊錢被汗浸得有些發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