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賣針頭線腦的大娘，一邊搖着蒲扇，一邊看着她，歎了口氣。
“閨女，聽大娘一句勸，别在這兒耗着了。你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咱們莊稼人能用得上的。你還懷着孩子，身子要緊，趕緊回家歇着吧。”
白瑜昕沖大娘笑了笑，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嗓音卻很平和。
“大娘，我沒事。我再堅持堅持，說不定今天就有轉機了呢。”
她心裡也沒底，隻是憑着一股勁在撐着。
曉雨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大娘搖了搖頭，顯然不信。
她剛想說哪有那麼容易的轉機，話還沒出口，就看見街那頭，呼啦啦地跑過來一群小姑娘。
那群姑娘像是約好了似的，目标明确，徑直就沖到了白瑜昕的攤子前。
領頭的，正是姜曉雨。
“嫂子！我帶同學來買祛痘膏了！”
姜曉雨一聲高喊，她身後的女生們立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
“我要一盒！”
“我要兩盒！我給我姐也帶一盒！”
“還有我的！錢給你！”
一張張毛票，一塊兩塊的零錢，就這麼遞到了白瑜昕的面前。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姜曉雨沖她擠了擠眼睛，心裡瞬間就明白了。
一股巨大的喜悅沖上了心頭。
她連忙站起來，手腳麻利地收錢打包，“别急，别急，都有，一個一個來。”
二十多個小瓷盒，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被一搶而空。
旁邊賣針線的大娘，手裡的蒲扇都掉在了地上，她張着嘴，看着空空如也的藍布，又看了看那些拿着藥膏歡天喜地散去的學生，半天都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