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昕往前湊了湊,“姜振東,你不是個搬磚的命,咱們自己幹,行不行?”
自己幹?
姜振東愣住了。
他從小到大,想的就是找份活兒,憑力氣掙錢,養活一家人。
自己幹,單幹,創業
這些詞離他太遙遠了,他連想都沒想過。
張如玉也回過神來,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那哪是咱們這種人家能幹的事?做買賣要本錢,要門路,萬一賠了,那可是血本無歸啊!”
“媽,事在人為。”白瑜昕看向姜振東,“别人不行,不代表他不行。”
“對!”
姜曉雨立刻跟着幫腔,她挺直了小胸脯,一臉驕傲、
“我哥那麼厲害,幹什麼都能成!比在工地上搬磚強一百倍!”
姜振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所有的躁動和不安,都慢慢沉澱了下來。
他看着她,看着這個自從嫁過來就一直在改變着這個家,改變着他的女人。
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好。”
第二天,天還沒亮,姜振東就醒了。
他習慣性地摸向床邊挂着的舊工裝,卻摸了個空。
一低頭,才發現床尾的凳子上,整整齊齊地疊着一套嶄新的衣服。
的确良的白襯衫,藍色的卡其布褲子,嶄新得連折痕都還在。
他愣住了,扭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白瑜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白瑜昕眼睫動了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