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海藻泥風,一夜之間就刮遍了整個家屬院。
姑娘媳婦們,誰不愛俏?
以前是沒條件,現在有這麼個便宜又好用的東西擺在眼前,誰不心動?
白瑜昕就守在自家院子裡,做一批,賣一批,幾天下來,竟也攢了小二十塊錢。
這事兒,自然也飛進了白家人的耳朵裡。
白家院裡,劉桂芬正指着白家寶的鼻子罵。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相親讓你攪黃了,還得罪了王媒婆,老娘提着東西上門賠罪,又花出去好幾塊錢!這個家都快讓你敗光了!”
白家寶耷拉着腦袋,一肚子火沒處發。
“還不是怨白瑜昕那個賤人!”
“怨她?怨她有什麼用!她現在翅膀硬了,在姜家過得有滋有味,聽說又搗鼓出什麼往臉上抹的泥,一天就能掙好幾塊錢!你呢?你就會在家吃閑飯!”
劉桂芬越說越氣,一屁股坐在小馬紮上,拍着大腿幹嚎。
白家寶聽了這話,眼睛卻是一亮。
“媽,她能掙錢,那不正好嗎?”
劉桂芬止住哭,斜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想上門去要?她不拿掃帚把你打出來就算好的了!”
“硬要肯定不行,咱們得來軟的。”白家寶湊到他媽跟前,壓低了聲音,“她再不是東西,那也是我妹,是爸的閨女。這街坊鄰居都看着呢,要是爸病得快死了,她這個當閨女的能見死不救?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裡屋,一直抽着旱煙的白振國走了出來,把煙鍋在門框上磕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