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說，可白瑜昕能感覺到，抱着她的那雙手臂，在微微地發抖。
裴文浩被帶走後，姜家小院安靜了好幾天。
姜振東話更少了，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悶頭幹活。
這天下午，白瑜昕正在院裡搓洗姜曉雨換下來的校服，院門被人敲響了。
“白同志在家嗎？”
院門被敲響的時候，白瑜昕正搓洗着盆裡校服的領口，滿手都是滑膩的皂角沫。
她直起身，用手背抹了下額頭的汗，看見王富貴正陪着笑，站在一個陌生男人身後。
那男人穿着一件的确良襯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在這塵土飛揚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紮眼。
“王老闆，有事？”
“這位是李助理。”王富貴趕緊介紹，“姜女士回來了，想請您過去一趟。”
姜悅？
白瑜昕心裡咯噔一下，也不敢耽擱，甩了甩手上的水，跟屋裡忙活的張如玉喊了一聲，就跟着那個李助理出了門。
車子停在巷口，是她沒見過的牌子，烏黑锃亮。
坐進去，一股子和村裡截然不同的，幹淨又清涼的味道。
還是國營飯店那個雅間。
姜悅變了許多，頭發燙成了時髦的大波浪，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套裙，襯得人愈發精明幹練。
“坐。”她擡了擡下巴，示意對面的位置。
白瑜昕拉開椅子坐下，心裡七上八下的，摸不準她這次來的意圖。
“你的那個美白膏，在香港，是爆款。”姜悅也沒繞彎子，讓李助理把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