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裡又飄出那股子勾人的甜香。
荷花酥已經成了飯店的招牌,每天就做那麼些,來晚了的隻能聞聞味兒,幹瞪眼。
今天,白瑜昕又在案闆前搗鼓新東西。
雞蛋、白面、白糖,最尋常的幾樣東西,在她手裡和成了細膩的面糊,放進臨時改造的烤爐裡。
沒一會兒,一股子更霸道的,混着蛋奶香氣的味道就鑽了出來。
王經理背着手溜達過來,正好看到白瑜昕把一盤子金燦燦、圓滾滾的小東西端出來。
“白師傅,這又是什麼新花樣?”
他捏起一個,燙得左右手來回倒騰,嘴裡嘶嘶哈哈地吸着涼氣,就是不肯放下。
“就是用雞蛋做的,叫雞蛋糕就行。”白瑜昕擦了擦手。
“不行!”王經理把那口蛋糕塞進嘴裡,眼睛都亮了,“雞蛋糕這名兒配不上它!得叫黃金糕!你瞧瞧這顔色,金燦燦的,就叫黃金糕!”
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黃金糕的名頭,比荷花酥傳得還快。
這天下午,白瑜昕肚子有些墜着疼,跟王經理告了個假,提前回了家。
她前腳剛邁出飯店大門,後腳,白家寶就領着兩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地晃了進來。
“我妹呢?白瑜昕!”
他嗓門敞亮,下巴擡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這兒新來的白案師傅有關系。
一個機靈的服務員趕緊跑過來,陪着笑臉。
“同志,您找白師傅啊?她今兒個身子不得勁,剛回去了。”
“回去了?”
白家寶眼珠子一轉,也不客氣,拉開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一條腿直接架在另一條腿上,褲腿下露出半截髒兮兮的白襪子。
“回去了也一樣!我是她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