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雨接過來，冰涼的瓶身讓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兩人在冷飲鋪的遮陽棚下坐了，鄒悅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着學校裡的事，話鋒一轉，就轉到了姜家。
“你哥走了有幾天了吧？他這一去，得好幾個月回不來吧？”
“嗯，許老闆說，要去南邊很久。”
“那你嫂子一個人在家，挺着那麼大個肚子，也真是不容易。”鄒悅歎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問，“你哥跟你嫂子，感情挺好的吧？”
姜曉雨臉上的笑淡了下去，捏着汽水瓶子的手緊了緊。
嫂子的話在耳邊響了起來。
她擡起頭，看着鄒悅那張關切的臉。
“鄒悅姐，你問這個幹什麼？”
鄒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沒什麼，我就是随口問問。我看你哥那麼疼你嫂子，挺羨慕的。不像我們家，我爸媽天天就知道忙生意。”
這個解釋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姜曉雨心裡那根弦，已經繃起來了。
“我哥和我嫂子感情當然好。”
姜曉雨的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驕傲。
“我嫂子可厲害了。她做的那個荷花酥，全鎮上就她會。還有那個能讓臉上不起痘的祛痘膏，也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她現在天天在家看書，準備考大學呢！”
鄒悅臉上的笑意，因為姜曉雨那句驕傲的炫耀，出現了一絲裂縫。
“考大學？”她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曉雨，不是我說你，你還是個孩子，不懂這裡面的道道。這大學是那麼好考的？十年沒考了，今年是第一回，全國多少人盯着呢！你嫂子連高中都沒上過吧？還挺着個大肚子，這不是瞎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