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昕也不嫌煩，總是耐心地給她講，有時候一道題能翻來覆去講好幾遍。
東屋裡，油燈下，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坐一站，成了小院裡最安穩的一道風景。
這天夜裡，白瑜昕覺得口幹，起身去院子裡倒水喝。
路過西屋門口，她腳步頓住了。
屋裡沒點燈，姜振南一個人坐在床沿上，就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背影在夜色裡，顯得格外單薄和孤單。
白瑜昕端着水杯走過去，在門口站定，“怎麼還沒睡？”
姜振南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氣，搖了搖頭，“睡不着，有點熱。”
“心裡有事？”白瑜昕問。
“沒有。”他否認得很快，又把頭轉了回去，看着窗外。
白瑜昕看着他。
這個家裡的每個人，好像都有了自己的方向。
大哥去了南方闖蕩，她和曉雨在為前程用功，連媽都在院子裡開辟了一小塊菜地，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隻有他，因為腿傷，被困在了這個小院裡。
白瑜昕心裡歎了口氣，沒再多問，轉身回了屋。
她重新在桌前坐下，姜曉雨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拿了件薄衫給她披上，自己卻沒了看書的心思。
她推了推姜曉雨。“曉雨，醒醒，回床上睡去。”
姜曉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了揉。“嫂子，幾點了？”
“不早了。”白瑜昕看着她，像是随口一提，“你二哥以前，沒受傷的時候，最喜歡幹點什麼？”
姜曉雨被她推醒，人還有點迷糊，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
“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