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雨從屋裡探出頭,看見她手裡的東西,也愣了一下,走過來搖搖頭。
“不知道啊,我早上起來掃院子的時候就在那兒了。”
正說着,西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姜振南從裡面走出來,看見她們倆手裡的東西,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腳步都頓住了。
白瑜昕什麼都明白了。她舉起手裡的小木馬,看着他。“你做的?”
姜振南的臉有點紅,他低下頭,走到院子中間的水缸邊。
“嗯。閑着沒事,瞎刻的。想着等孩子生下來,給他玩。”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自從腿傷了,他就像個廢人,除了劈柴挑水,什麼都幹不了。
大哥走了,嫂子和妹妹都在用功,連媽都在拾掇菜地,隻有他,像個多餘的。
刻這些小玩意兒,是他唯一能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做的事。
白瑜昕卻看着手裡的木馬,眼睛越來越亮。
這哪裡是瞎刻的。這線條,這手感,沒有一點功底的人,根本做不出來。
她心裡那塊被堵死的牆,忽然就被人鑿開了一道光。
“振南,”她走到他面前,把木馬塞回他手裡,“你以前學過木工?”
“沒。”姜振南捏着那隻小馬,有些不知所措,“就是小時候看鄰居家的王大爺做過,自己跟着瞎琢磨。”
“這不是瞎琢磨。”白瑜昕的語氣很肯定,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有這個手藝。”
她轉過身,對還在發愣的姜曉雨說:“曉雨,别看書了,換身衣裳,咱們上街去。”
“啊?嫂子,上街幹嘛?”
“給你二哥找活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