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錢師傅又罵你了?”
白瑜昕把飯盒放在旁邊的木墩上,打開蓋子,裡面是白米飯和一盤炒雞蛋。
“沒有。”姜振南搖搖頭,歎了口氣,“嫂子,你說,這梳妝台怎麼就沒人要呢?”
白瑜昕的視線落在那張梳妝台上,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振南,我問你,這東西是給誰用的?”
“女人啊。”姜振南不解。
“那你覺得,一個女人家,想要個什麼樣的梳妝台?”
白瑜昕走到梳妝台前,用手比劃着。
“首先,鏡子是不是太小了?隻能照個臉,想看看新做的衣裳合不合身都看不全。”
她又敲了敲那厚實的台面。
“這兒,太占地方了。要是底下能空出來,放個小凳子,人能舒舒服服地坐着,對着鏡子慢慢描眉毛,是不是比站着強?”
“還有這兒,”她指着那光秃秃的台面,“頭繩、發卡、雪花膏,那麼多零零碎碎的東西,沒個地方放,一不留神就滾到地上去了。要是能在鏡子旁邊,加幾個小抽屜,一拉開,什麼東西在哪兒,清清楚楚,那得多方便?”
白瑜昕每說一句,姜振南的眼睛就亮一分。
他是個木匠,他想的是怎麼把木頭做得結實,做得耐用。
可他從來沒想過,用這東西的人,到底需要什麼。
嫂子這幾句話,瞬間就打開了他腦子裡那扇堵死的門。
“嫂子,我”他激動得話都說不囫囵。
“你這腦子!”
錢瘸子不知什麼時候從裡屋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個酒盅,他一拍大腿,沖着白瑜昕直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