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南手裡的刻刀一頓，差點劃花了木料。
他擡起頭，看見來人是李優，臉頰霎時就熱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起身。
“李李同志。”
“我問你，這個賣不賣？”李優沒理會他的局促，指着他手裡的木馬，又問了一遍。
姜振南下意識把那小玩意兒往身後藏了藏，使勁搖了搖頭。
“不賣。”
李優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拒絕得這麼幹脆。
“為什麼不賣？我給你錢，雙倍！”
“這個”姜振南的臉更紅了，他低着頭，“是給我還沒出生的侄子，或者侄女的。”
李優準備發作的火氣，被這句話堵了回去，人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姜振南那副局促又認真的樣子，心裡那點不快忽然就散了。
“那你再給我雕一個！就要一模一樣的！”
姜振南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整個人都懵了。
“我不是不給錢！”李優看他那副呆樣，忍不住跺了跺腳。
“我不要錢。”姜振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可以重新給你雕一個。你想要什麼樣的？”
李優頓時來了興緻。
她想了想，歪着頭說：“我要一個海豚。我在畫報上見過，聽說它們會從海裡跳出來。”
“海豚？”姜振南聽都沒聽過這個詞。
“就是一種大魚，很聰明，還會救人。”李優努力形容着。
姜振南聽得雲裡霧裡，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試試。”
他重新蹲下，撿了塊新木頭。
李優也不走，就搬了個小馬紮，坐在旁邊，托着下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