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悅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才這麼點分啊？剛過線吧？”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我還以為多厲害呢，搞這麼大陣仗。就這點分數，也值得花這麼多錢來國營飯店慶祝？”
她的話鋒一轉，又落回姜振東身上，帶着幾分心疼和挑撥。
“振東哥，你可真實誠，太慣着媳婦了。這得花多少錢啊？有這錢，幹點什麼不好。”
言下之意，白瑜昕不僅成績差，還好大喜功，花着丈夫的錢在這裡擺闊。
桌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姜振東的臉徹底沉了。
沒等他開口，姜曉雨啪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花我哥的錢了？”小姑娘像隻被惹毛了的貓，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這頓飯是我嫂子請的！花的是她自己掙的錢！”
鄒悅愣住了。“她掙的錢？她一個農村婦女，哪來的錢？”
“我嫂子可比你這種隻會在背後嚼舌根的人能幹多了！”姜曉雨站了起來，整個飯店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嫂子有自己的生意！她賣的護膚品，縣城裡的有錢太太都搶着要！這一頓飯的錢，我嫂子動動手指頭就掙回來了！你懂什麼！”
周圍幾桌吃飯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對着鄒悅指指點點。
鄒悅的臉紅得像豬肝。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她一直看不起的、土裡土氣的白瑜昕，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你你胡說！”她嘴硬道。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去打聽打聽。”姜振東終于開了口，“我太太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來置喙。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家裡的事。”
他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鄒悅猛地想起了李想和姜振南的事，心裡一虛，臉色由紅轉白。
“還有，”姜振東繼續說，他拉過白瑜昕的手，握在掌心，“我慣着我媳婦，我樂意。我們家的事，也用不着外人操心。”
鄒悅站在那裡，被所有人的目光炙烤着，一張畫着精緻妝容的臉扭曲變形，再也待不下去，狼狽地轉身跑回了自己那桌，抓起包就沖出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