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人聲鼎沸，空氣中飄着濃郁的飯菜香。
白瑜昕點了滿滿一桌子菜，紅燒肉、大盤雞、幹煸豆角都是這個年代難得的硬菜。
一家人正吃得高興，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哎呀，這不是振東哥嗎？真巧啊。”
鄒悅端着一杯橘子汽水，袅袅婷婷地走了過來，眼睛直直地落在姜振東身上，像是沒看見桌上其他人一樣。
她今天穿了件時興的碎花連衣裙，頭發也燙了卷，自以為很美。
姜振東連頭都沒擡，徑直夾了一塊剔好刺的魚肉，放進白瑜昕碗裡。
“多吃點這個，對孩子好。”
他的動作自然又親昵，完全把鄒悅當成了空氣。
白瑜昕配合地夾起魚肉吃了，還沖他笑了笑。
鄒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死心，又往前湊了湊，挨着姜振東的椅子。
“振東哥，你們這是在慶祝什麼呀？”
姜曉雨最看不慣她這副做派，嘴一撇，正要開腔，白瑜昕在桌子底下輕輕碰了她一下。
姜振東終于有了反應，他放下筷子，側過身，第一次正眼看鄒悅，卻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太太考上大學了，一家人出來吃個飯。”
他說着，手臂自然地搭在了白瑜昕的椅背上，一個保護的姿态。
“考上大學？”
鄒悅的注意力這才轉到白瑜昕身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瑜昕一番，那副樣子，充滿了審視和不屑。
“是嗎？那可真要恭喜了。”她拖長了調子，“考的哪兒啊？分數怎麼樣？我聽說今年題可難了，我們家一個親戚考了全縣第一呢！那才叫光宗耀祖。”
白瑜昕淡淡地報了自己的分數。
鄒悅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