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老師走後，報到處前那小片地方安靜得有些古怪。
鄒悅和齊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周圍同學投來的視線讓她們如芒在背。
“白瑜昕！”負責登記的老師喊了一聲。
白瑜昕應聲上前，把自己的介紹信和檔案袋遞了過去。
鄒悅不甘心就這麼被壓下去，她幾步跟上前，沖着白瑜昕的背影，拔高了聲音，非要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考上了又怎麼樣？有些人啊，就是運氣好，踩着線過的。這種分數，跑來上大學，不是浪費國家資源嗎？”
她這話，既是說給白瑜-昕聽的，也是說給旁邊人聽的，想把剛才丢的面子找補回來。
齊珊也趕緊幫腔：“就是，我們悅悅差一點就考上重點了呢，不像有些人”
“誰說她踩着線過的？”
去而複返的陳默老師正好聽到這句話，他手裡拿着白瑜昕剛交上去的檔案，眉頭皺了起來。
“陳老師。”鄒悅沒想到他又回來了，氣焰頓時矮了半截。
陳默沒理她，他徑直走到登記老師旁邊，翻開了手裡的檔案，抽出其中一張試卷的複印件。
“這位白瑜昕同學的總分，确實不算拔尖。”
鄒悅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得意。
“但是，”陳默話鋒一轉，把那張複印件往桌上一拍，“她的語文單科成績，一百一十九分。滿分一百二。隻在文言文翻譯上扣了一分，作文是滿分。我們整個中文系的老師，都傳閱過她的這篇文章，都說寫得好。這叫踩着線過？”
整個報到處，刹那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從那張試卷複印件，轉移到了白瑜昕身上。
一百一十九分？滿分作文？
這是什麼概念！
鄒悅臉上的得意僵住了，像是被人當衆甩了一個耳光，火辣辣地疼。
她張着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一直以為白瑜昕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農村婦女，仗着生得好看了點，會耍點嘴皮子功夫，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