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多少錢，我付給你。”
她不想欠他任何東西。
李想看了眼她遞過來的錢，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沒有接。
“不用了。”
他丢下這三個字，便不再多言，轉身邁開長腿，徑直走出了書店。
從頭到尾，态度疏離，姿态高傲。
“什麼玩意兒！”
李想前腳剛走，姜曉雨後腳就氣得直跺腳。
她學着李想那副樣子，擡了擡根本不存在的眼鏡，撇着嘴。
“不就是個鎮長兒子，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白瑜昕沒說話，隻把那沓嶄新的稿紙和信封仔細收進自己的布包裡，動作不緊不慢。
“可他說話也太難聽了！”姜曉雨還是氣不過，“搞得好像咱們上趕着求他似的！”
“行了。”白瑜昕拉起她的手腕就走，“跟這種人生氣犯不着，平白省了筆錢，走，嫂子帶你割肉去，今天必須加餐！”
到了副食品店，姜曉雨眼睜睜看着白瑜昕眼睛都不眨地讓師傅稱了兩斤肥瘦相間的五花，又指了指挂着的那副豬下水。
“師傅，這個也要。”
“嫂子，太多了，吃不完”姜曉雨在旁邊小聲拉她袖子。
白瑜昕沖她眨眨眼，又讓師傅麻利地切了半斤豬肝，順道去供銷社扯了二尺耐磨的藍布。
從店裡出來，手裡沉甸甸的，姜曉雨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快到家門口的巷子，冷不丁地竄出兩個人影，差點跟她們撞個滿懷。
“哎喲，這不是瑜昕嗎？”
尖細的聲音傳來，是王秀，手裡還捏着一把瓜子。
她旁邊的劉芳皮笑肉不笑地湊上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們手上用油紙包着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