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那盞昏黃的燈下，白瑜昕把那沓稿紙鋪開，擰開了墨水瓶的蓋子。
老式墨汁那股特有的氣味，混着舊木桌的味道，一點點散開。
她提筆，筆尖在紙上空懸了一瞬，便穩穩地落了下去。
字迹工整，一個一個地填滿了稿紙上的方格。
夜越來越深，她寫得投入，連身後什麼時候站了個人都沒留意。
“嫂子，你怎麼還不睡？”
姜曉雨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從屋裡出來，準備去院裡上茅房，差點被燈下的人影絆個跟頭。
她好奇地湊過去，下巴直接擱在了白瑜昕的肩膀上，腦袋探到桌前。
“寫什麼呢？神神道道的。”
“寫着玩兒。”
白瑜昕停下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腕。
“我瞅瞅。”
姜曉雨說着，就拿起了最上面的幾張稿紙。
她一開始還站着，看着看着，就自己搬了個小闆凳坐到旁邊，嘴裡還念念有詞。
“哎喲，這個姓林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快跑啊傻丫頭！别信他的鬼話！”
她看得入了迷，一會兒拍大腿，一會兒又氣得直哼哼。
等把手裡的幾頁看完，她猛地擡起頭，看白瑜昕的表情都不對勁了。
“嫂子”
姜曉雨把稿紙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像是捧着什麼寶貝。
“這這真是你寫的？”
“不像嗎？”
“太像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厲害了！”姜曉雨激動得語無倫次，“比報紙上連載的那些好看多了！嫂子，你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