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稿紙上的字,清秀、工整,筆鋒間透着一股沉穩的勁兒。
更别提上面的内容了。
那些構建出的商場風雲,那些精準又老練的人物對白,那些一環扣一環的計謀
這絕不是那個連小學課本都認不全的白瑜昕能寫出來的東西。
他的心裡,那股從看到李想時就升起的、被他強行壓下去的疑雲,再次翻湧了上來。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把稿紙輕輕放回桌上,對兩個還沉浸在興奮中的弟妹說:“不早了,都回去睡覺。”
第二天,白瑜昕把寫好的三萬字稿子仔細謄抄了一遍,裝進信封裡。
“我出去一趟,去郵局。”她對正在院裡劈柴的姜振東說。
“我陪你去。”姜振東放下斧子,拍了拍手上的木屑。
兩人并肩走在去郵局的路上。
秋日的天空很高,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快到郵局門口,姜振東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沒說話,就那麼看着白瑜昕。
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太多情緒的海,看得白瑜昕心裡咯噔一下。
“瑜昕,”他終于開了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一直瞞着我?”
來了。
白瑜昕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卻依舊平靜。
她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姜振東不是個粗枝大葉的男人,相反,他心思缜密,又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放在心上。
自己身上的變化這麼大,他不可能毫無察覺。
“怎麼突然這麼問?”她故作輕松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