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輕巧!”她尖着嗓子開了口,滿是酸味,“誰有那個閑工夫寫稿子?大家白天要上課,晚上回家還要幫家裡幹活,累都累死了!也就隻有某些人,自己挺着個大肚子什麼都不用幹,吃穿都有男人和婆家伺候着,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這話,又是沖着白瑜昕來的。
屋裡幾個同學的表情又變得微妙起來。
白瑜昕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李想卻聽不下去了,他轉頭看着鄒悅,眉頭皺得很緊。
“有沒有人投稿,試試才知道。你不想幹,可以不幹。”
這話說得半點情面都沒留。
鄒悅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幾天後,秋老虎的威力漸漸散去,天氣涼爽了不少。
郵遞員騎着那輛老舊的二八大杠自行車,清脆的鈴聲在院子裡響起。
“白瑜昕同志的信!”
姜曉雨正從屋裡出來,聽到喊聲,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把信接了過來。
“嫂子!你的信!”
白瑜昕正在廚房裡幫着張如玉摘菜,聽到喊聲,擦了擦手走出來。
信封是牛皮紙的,上面印着平城晚報編輯部的字樣。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拿着信回了屋,關上門。
姜振東出車還沒回來,屋裡隻有她一個人。她坐在床邊,手指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撕開了信封。
裡面是一張薄薄的信紙,和一張彙款單。
信上的字是手寫的,筆迹很灑脫。
“白日依山盡同志:您好!來稿已收到。故事非常精彩,人物鮮活,情節引人入勝,我社決定采用,并将在晚報副刊進行連載。随信附上,她肯定就得哭着喊着求男人幫忙。”
白瑜昕聽着鄒悅這番高論,差點沒笑出聲。
她後續的構思,跟鄒悅說的,簡直是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