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我們家。”
白瑜昕半扶半抱着,把魂不守舍的劉芳帶回了自己屋裡。
姜曉雨和張如玉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看到劉芳的樣子,都吓了一跳。
白瑜昕讓姜曉雨去打了盆溫水,拿了幹淨的毛巾,又從自己的小藥箱裡翻出紅藥水和紗布。
她讓劉芳在床邊坐下,小心地幫她擦拭額頭上的傷口。
劉芳一直沒說話,就那麼呆呆地坐着,眼淚順着腫起的臉頰往下掉,砸在手背上。
屋裡很安靜,隻有白瑜昕擰毛巾的水聲。
“他經常這樣嗎?”白瑜昕輕聲問。
劉芳的肩膀抖了一下,沒吭聲。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跑?”
這話,戳中了劉芳心裡最痛的地方。
她猛地擡起頭,通紅的眼睛裡全是絕望。
“反抗?我怎麼反抗?跑?我能跑到哪兒去?我一個鄉下出來的,嫁到城裡,我爹媽收了他家那點可憐的彩禮,就當沒我這個女兒了!我沒有工作,一分錢都掙不來,吃的穿的都靠他!我跑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我能去哪兒!”
她哭得喘不上氣,抓着白瑜昕的胳膊,指甲掐得死緊。
“他平時不這樣的,人挺好的,就是喝了酒才這樣,每次喝多了酒,他就不是他了”
“他今天在廠裡跟人吵架,回來就喝悶酒,我不過是勸了他兩句”
她的話說得颠三倒四,卻讓白-昕聽得心裡發沉。
這番話,白瑜昕太熟悉了。
上輩子,她聽過無數個被家暴的女人說過同樣的話。
白瑜昕沒說話,隻是拿了棉簽,蘸了紅藥水,輕輕點在她額頭的傷口上。
藥水刺得傷口生疼,劉芳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疼嗎?”白瑜昕問。
劉芳點點頭。
“那就記住這個疼。”白瑜昕把棉簽扔掉,看着她的眼睛,“下一次他再擡手,你就想想今天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