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看着自己的媳婦，看着她條理分明地把事情掰開揉碎了說，看着她臉上那種平靜的樣子。
他心裡某個地方，軟得一塌糊塗。
他的瑜昕，不光聰明，還善良。
這種善良，不是沒腦子的濫好心，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他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那堆東西，又塞回到劉芳懷裡。
“拿着吧。”他對劉芳說，話還是那麼少，但裡面的意思，卻不一樣了。
劉芳抱着那堆東西，看着白瑜昕，又看看姜振東，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後重重地點了下頭，轉身回了自己屋。
門關上，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姜振東忽然伸出手，把白瑜昕攬進懷裡，手臂收得很緊。
“以後這種事，我來。”
他指的是踹門，是把許富貴那種人拎起來。
白瑜昕靠在他胸口，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悶悶嗯了一下。
劉芳的動作，比白瑜昕想的還要快。
第二天傍晚，白瑜昕剛從學校回來，劉芳就找了過來。
她沒進屋，就站在門口，手裡捧着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青一塊紫一塊的，可那雙眼睛，亮得吓人。
“你看看，行不行。”
她把衣裳遞過來，手指還在抖。
白瑜昕接過來，展開。
是一件淺藍色的孕婦裙，就是她畫的那個樣子。
腰線提得很高，下面是寬大的a字裙擺，領口是方形的，袖口收了細細的褶，做成了小小的泡泡袖。
針腳細密得看不到一點線頭，領口和袖口的滾邊都做得一絲不苟。
這手藝，比她預想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