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個酒杯,随手扔進了旁邊裝垃圾的桶裡,像扔掉一個肮髒的廢品。
這個動作,比任何一句羞辱的話,都更讓她感到絕望。
在她和葉明修的計劃裡,這個酒杯,本該是定罪莫景軒的關鍵證據。
是能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百口莫辯的緻命武器。
現在,它就這麼被扔了,輕飄飄的,沒有帶起一絲聲響。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在對方眼裡,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莫景軒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剛才捏過酒杯的手指。
每一個動作,都透着一種極緻的優雅,和極緻的冷漠。
“葉明修讓你來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顧知秋的嘴唇動了動,想否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否認的底氣。
對方什麼都知道,任何謊言都隻會讓她顯得更可笑。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莫景秋換了個問題。
“開曼群島那個信托,分你一半?”
顧知秋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像是看着一個魔鬼一樣,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她和葉明修之間最私密的交易,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件事,除了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有三個人知道。
“看來,我猜對了。”
莫景軒把擦完手的手帕,整齊地疊好,放在桌上。
“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許諾,就敢賭上自己的一輩子。”
“顧小姐,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天真一點。”
“什麼叫不存在的許諾?”
顧知秋抓住了這句話裡的關鍵信息,聲音裡帶着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