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自己兄弟,那是畜生才幹的事。
也正因為如此,他搬出了家,自己住到那艘破船上,就是不想再看見母親失望的臉,也不想讓那些還念着舊情的小兄弟為難。
正想着,迎面走來兩個青年,手裡拎着扳手和漁網,身上一股機油味。
看見林凡,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凡哥。”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遲疑地喊了一聲。
林凡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兩人沒再多說,快步從他身邊走過,但走出老遠,還忍不住回頭看。
他們不明白,那個在船上躲了好幾個月,幾乎不跟村裡人打交道的林凡,怎麼突然又像個人樣地走在了村道上。
林凡的目的地是村西頭的陳家。
陳家開了個小小的修車鋪,主要是修漁船上的柴油機,偶爾也修修自行車、摩托車。
陳家的兒子叫陳衛國,小名叫二狗,比林凡小幾歲,以前是跟在林凡屁股後面最緊的一個。
二狗人老實,甚至有點木讷,打架不行,嘴皮子也不利索,但就是一股子實誠勁。
林凡當年帶着人去鄰村打架,對方人多,把他們圍住了。
别人都在找機會跑,隻有二狗,撿了塊闆磚,傻乎乎地擋在林凡身前,被人一棍子打在背上,愣是沒吭一聲。
從那以後,林凡就把他當親弟弟看。
後來林凡沉迷賭博,二狗也勸過幾次,被林凡罵走了,就不敢再多說。
林凡走到陳家鋪子前,一股濃重的柴油和鐵鏽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
鋪子門口,一個穿着藍色工裝的青年正蹲在地上,費力地鼓搗着一輛摩托車的鍊條。
那就是陳衛國。
他似乎沒注意到有人來,嘴裡還念念有詞:“這鍊條,卡得太死了咋就上不進去呢?”
“二狗。”
林凡開了口。
陳衛國冷不丁被吓一跳,擡頭看見是林凡,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
“凡、凡哥?”
“嗯,我。”
林凡走到他跟前。
陳衛國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在滿是油污的工裝褲上使勁擦了擦手。
“凡哥,你、你咋來了?找我有事?”
“想借你的摩托車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