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山走到工地邊上,沒立刻喊他,就那麼背着手,像一尊鐵塔似的立在那兒,眯着眼,靜靜地看着。
直到一根水桶粗的房梁被穩穩當當地安放到位,林凡才從腳手架上猴子似的爬下來,一擡頭,就看見了不遠處闆着臉的老丈人。
“江叔,您來了。”
江海山沒應聲,隻是擡起下巴,朝工地旁邊那片沒人的空地示意了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聽不見機器轟鳴的角落。
“黑金石斑,你要去碰那東西?”
江海山開門見山,一個字廢話都沒有。
林凡點了點頭。
江海山從口袋裡摸出個皺巴巴的煙盒,抖出一根遞給林凡,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猛嘬了一口。
“小子,你上次能弄到那麼多馬鲛魚,是你腦子活,也是老天爺賞臉。”
“但撈馬鲛魚,跟撈黑金石斑,那是兩碼事,一個是撿錢,一個是玩命!”
江海山的聲音,比平時在海上吼号子時還要低沉。
“馬鲛魚,是追着洋流跑的過路财神,它們在哪兒冒頭,有規律。”
“咱們的船是破了點,但隻要找準了地方,撒開了網,總能撈着點湯喝。”
“那叫靠天吃飯,講究個順勢而為。”
“但這黑金石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