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的李蠍子接過話頭,他那隻手雖然殘了,但另一隻手的手指卻異常靈活,在海圖上點了點:“船長,那地方我也去過。”
“礁石洞的口子不大,賊深。”
“咱們的拖網下去,一準兒挂底,白費功夫。”
“沒錯”
瘸腿的陳阿瘸也開了口:“那東西,精得跟猴兒似的,護家,想把它從洞裡弄出來,難,我尋思着,得用釣的。”
“釣?”
一旁的江海山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插了句嘴:“兩噸重啊!我的天,那得多少條?一條一條地釣,釣到猴年馬月去?”
“老江說的有道理。”
錢東來點了點頭,又灌了口酒:“釣,太慢了,我的想法是,拖網和釣,兩頭并進。”
“咱們先用重型拖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片礁石區,像犁地一樣,給它狠狠地犁一遍。”
“能拖出多少算多少。”
“剩下的那些躲在洞裡的硬骨頭,就得靠咱們幾個老家夥,用特制的重磅海竿,挂上活餌,守在洞口,一條一條地往上拽!”
這個法子,簡單粗暴,但在眼下這情況,也确實是唯一的辦法了。
衆人都覺得在理,紛紛點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準備開喝吃肉的時候,一直悶頭喝酒,像個悶葫蘆似的孟黑子,突然甕聲甕氣地開了口。
“魚,上來了,咋辦?”
他這話一出口,篝火旁原本熱火朝天的氣氛,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瞬間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