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對嗎?
可當他輕輕閉上眼睛,賣菜老伯的面容突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令他猛地一驚。
而世界上還有多少像老伯這樣的人呢?
無權無勢,任人宰割。
“或許,真正染上病的從來不是黎民百姓,而是這整個大銘王朝!”
這一刻,張景隻覺心髒猛地一縮,仿佛有團火在胸腔裡轟然炸開,将所有的猶豫都燒得幹幹淨淨。
他起身走到書案旁,點亮了案頭的燭燈,又俯身從抽屜中取出一張素白的信紙。
研墨下筆。
這封信是寫給許浒的。
張景在信中細細述說了自己近況,字裡行間盡是無奈——
怕是要有好一段時日不能回到沂州了,唯有勞煩許浒多擔待些重任。
信裡除了托付醫館日常打理的瑣碎事宜,更多是密密麻麻的病理批注與行醫學問。
不過盞茶工夫,一整張信紙已寫得滿滿當當。
但張景仍覺得不夠,思來想去,卻還是作罷。
他心中想着,若是有了空閑,定要将畢生所學的醫學精要著成一書。
如此一來,便不止是助許浒一人,更可将醫道精要傳于天下,普惠世人。
這封信寫完,張景又取了張信紙。
可撚墨後提起的狼毫懸在半空,半晌未動。
他眼神複雜,思索良久,終究還是将筆放了下去。
次日,張景便按黃院丞的吩咐,按部就班到了自己當差的去處,開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