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他還受曹晖之托勸張景放棄,此刻對方卻突然宣旨開考,這轉變快得讓他舌根發硬。
“院院判大人,這内院考核不是”
“聖旨在此,”站在曹晖身旁的老者展開明黃卷軸,淳厚的嗓音劃破院子裡凝滞的空氣——
“太醫院内院考核,三日後辰時開考,欽此。”
黃院丞瞪大眼睛看向曹晖那張陰沉至極的面容,隻覺後頸一陣發涼。
他方才還在苦口婆心勸張景莫要螳臂當車,轉眼曹晖就用一道聖旨将他的話碾得粉碎。
黃院丞緩緩扭頭,目光落在張景平靜的側臉上,霎時間,隻覺自己方才苦口婆心的那番勸說,竟如同兒戲般荒唐可笑。
“這年輕人,怕是真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了!”
他面色慘白,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心中的話語終究還是咽了回去,唯有那股震撼,依舊如驚濤駭浪般在心底翻湧,久久不能平息。
而此時的曹晖領命宣完聖旨後,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但他身旁的另一位院判卻是沒急着離去,反倒是走近張景身邊,溫和一笑:
“年輕人,詩作得好,機緣也把握得住,你很不錯。”
張景聽出這位鬓角微白的老者話語間并無惡意,便也恭敬拱手謝過。
“期待你在内院考核上的表現。”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張景的肩膀,便徑直離去了。
張景看着那位老者的背影,又看看一旁臉色蒼白的黃院丞,和氣笑道:“黃院丞不必憂慮,在下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參加内院考核罷了。”
黃院丞慘然一笑,再不敢用先前那般以上訓下的口吻說話,“張公子前途無量,老夫佩服。”
張景笑着擺了擺手,“方才那位老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