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笑了笑,說了句“綽綽有餘”拿起其中一個,繼續修理着。
什麼叫“綽綽有餘”?這簡直是把牛刀拿來殺雞!性能冗餘了将近一倍!這意味着,這玩意兒隻要裝上去,幾乎不可能因為性能問題再出故障。
“小鄭同志,這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王主任也忍不住問道。
“北京的同事幫忙做的。”鄭昊回答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場的人,卻聽得心頭巨震。
幫忙做的?
不是買的,不是找的,是專門做的?
為了修他們縣醫院一台報廢邊緣的x光機,北京的大專家、大單位,專門動手制作了核心零件?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分量?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網?
一時間,衆人看着鄭昊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欣賞和感激,現在,則多了一層深深的敬畏。
鄭昊沒有理會衆人的驚愕。他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他的雙手,穩得像磐石。他先是用萬用表再次确認了機器内部幾個關鍵節點的電壓,确保沒有異常。然後,他開始拆卸那個已經損壞的、巨大的玻璃外殼整流管。
那東西又重又脆,老電工想上來幫忙,被鄭昊婉拒了。
“老師傅,您歇着,我來。”
他的動作,有一種獨特的韻律感。不快,但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比,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拆卸、清理接口、比對位置,行雲流水。
很快,那個老舊的“大家夥”被取了下來,新的、小巧而精悍的高壓矽堆被安放到了預定位置。
接下來是接線。
他從挎包裡拿出李偉業他們附贈的那一小卷耐高壓導線,用剝線鉗利落地剝開線頭,露出裡面嶄新的銅芯。焊接,更是他前世的拿手好戲。
烙鐵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點、融、焊,一氣呵成。每一個焊點都光亮圓潤,如同教科書般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