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又沒有做錯,做多少得多少,要是個個滿工分還得了?
“人家學的快得很,一個小時就自己上手扶犁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哈卵?”
“快給人家改回切,等哈人家告切公社就莫得這麼簡單了!”
丁伯看似是維護江映梨,但實則是幫她解圍。
這知青剛下地滿公分的規矩是公社定下的,如果江映梨告到公社去,他們大隊今年的評優就别想要了!
她丁翠英也隻有挨批鬥!在大隊隻有被人罵的份。
但丁翠英好像聽不懂裡面的深意,三角眼憤恨地掃了人群外的江映梨一眼,低頭在工分本上劃了一筆。
江映梨問四眼會計,“這,窩利、哈卵是什麼意思?”
聽着就不像好話,丁伯貌似是幫她讨公道?
“不是什麼好話昨天你領六工分?怎麼不跟我說?”
他是負責記工分的,昨天有事才請丁翠英幫忙,沒想到她給自己出這麼個岔子。
“我也不知道工分怎麼算,給多少算多少吧。”
丁伯見丁翠英改了工分,回來牽牛,囑咐四眼會計,
“四眼娃兒,你以後莫亂彈琴,等哈周大隊長曉得了你隻有挨坨子。”
四眼會計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渾身一顫,“知道了。”
江映梨讓丁伯回家,自己牽牛回去。
丁伯幹脆地應下,轉頭就去了老村長家。
他這個不成器的老閨女,不好好收拾一頓以後隻有鬧翻天!
把牛栓進牛棚,江映梨抱了捆幹草丢進它槽裡,轉身去離這最近的村民家。
大鍋飯春耕秋收的時候才組織,而且隻包中午一頓飯,下工村民都在自己家做飯。
“江知青,有啥子事?”
嬸子正端搪瓷盆進屋準備吃飯,見她來停下腳問。
江映梨指着他們放在牆角的鋤頭,“嬸子,我想在牛棚那搭個土竈,想借你家鋤頭用用。”
“搭竈?你等等。”
嬸子端着盆子進屋,随後一個漢子走了出來。
他是嬸子的男人,滿臉兇相,一開口卻徒增幾分親近。
“你吃飯沒,沒吃在我家吃點,吃了飯我陪你一起去,一個城裡女娃娃搭得來啥子竈。”
江映梨沒想到來借個工具反而還請到了個外援,笑着點頭,“吃過了,那等會你們吃完飯我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