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進行過這麼艱難的一場治療。
他看了一眼橡膠手套上的鮮血,神情中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許醫生,謝謝你。”
江挽氣若遊絲,就連說句謝謝都費勁。
許述看了一眼,“我去找個護士過來給你換身衣服,你稍微歇一會兒。”
他說完快不離開了病房。
聽着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挽這才捂臉痛哭了起來。
她的心裡滿是委屈,可終究是無處宣洩。
江挽不止一次問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讓自己淪落到了這種境地。
不過到了最後,都是無解。
許述很快找了一個熱心的小護士過來。
江挽之前還在醫院裡上班的時候也跟她打過照面,在面對熟人的時候,江挽總是會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憤。
小護士也很貼心,沒有過多地過問江挽的情況,隻是手腳麻利地幫忙換好衣服之後就退了出去。
病房又一次安靜了下來,江挽根本都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哪怕隻是輕微的喘氣,也能感受到那種遍布全身上下的痛覺。
不過很快她就麻木了,連帶着大腦也跟着停擺,一陣胡思亂想過後,她渾渾噩噩地陷入了夢境。
睡夢之中還是姚靜荷那張臉,看着對方滿臉憤恨看着自己,江挽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的身份産生了疑慮。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耳畔突然傳來了許述溫柔的聲音。
“江挽,醒一醒。”
他輕聲說着,而江挽也總算是從噩夢之中蘇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湊到面前的許述。
許述滿臉的急切,一直到江挽醒過來的那一刻,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我看你一直在做噩夢,所以才想着把你叫醒,怎麼樣?還好嗎?”
許述仔細凝視着江挽臉上的神情。
江挽的臉色憔悴而又蒼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血色。
她在許述的攙扶下,勉強靠了起來。
剛剛坐直身體的那一刻,她隻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動作稍微慢一些,你剛剛失血過多了,再加上又沒有吃東西,所以才會頭暈的,我去幫你買了一點粥,先墊吧一下吧。”
許述說着,把溫熱的就碰到了江挽的面前。
江挽稍微緩和了一下,這才穩住了心神。
可看着面前的那碗粥,她卻是有心無力。
許述有所察覺,伸手将勺子遞到了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