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衍這一番話,說得晉安伯夫人心中極為熨貼。
她臉上笑容更盛:“哪裡就是我的功勞了,說起來,今天咱們家最大的功臣,合該是江姑娘才對!”
要不是江茗溪使得昙花一現,隻怕今日的賞花會,晉安伯府又該和往年一樣,不僅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還要被人嘲笑。
“今天既然有喜事,咱們就不必講究那些有的沒的了,等會你就坐在雪瑩旁邊,和我們一起用膳好了。”
“夫人不可,這不合規矩。”
江茗溪故作慌忙地起身行了個半禮,拒絕晉安伯夫人的提議後,這才開口解釋。
“我作為教習嬷嬷,本就不該與夫人小姐同桌而食,若是今日破例,隻怕往後就更難立規矩了。”
江茗溪這話一闆一眼,已然讓晉安伯夫人心中不悅。
她本是好意,不想江茗溪如此不識好歹,着實讓人心中不舒坦。
甚至,晉安伯夫人都開始懷疑起,江茗溪這樣守規矩将近死闆,到底能不能教好她的女兒了。
晉安伯夫人嘴上不說,但手中捧着的茶盞已經放下,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已然是不快到了極點。
江茗溪不慌不忙地開口:“我要教習四小姐用膳時的規矩,便更不應該和四小姐一同用膳了,而是應當侍立在側。”
晉安伯夫人神色稍霁。
她繼續道:“四小姐用膳之時,我自會時刻注意着,若是有不合規矩的地方,也好記錄下來,整理在冊,這樣才好改正的更加徹底。”
江茗溪安排的滴水不漏,又事事替祁雪瑩着想,晉安伯夫人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廚房已經來報,晚膳都準備好了,祁雪瑩卻遲遲未到。
晉安伯夫人隻好派了個小丫鬟出去找。
丫鬟才到院子門口,就折返了回來。
祁雪瑩換了一身绯色留仙裙,腰間仍然别着那根長鞭,發間隻簡單用幾根珍珠銀簪裝飾,倒是比白日裡更少了幾分銳利。
晉安伯夫人佯裝不滿:“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晚才過來?”
她帶着幾分讨好抱住晉安伯夫人的手臂,“我聽說二哥也來和娘一起用晚膳這才回去換了身衣裳,不過耽誤了一時半刻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講究那麼多?”
“真是什麼話都讓你這丫頭說了,”晉安伯夫人沒好氣的點點她的額頭,“行了,讓廚房趕緊把晚膳端上來吧。”
這話,自然是對着一旁的吳嬷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