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恨不得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江茗溪。
分明,她高熱不退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府上下,在這些丫鬟口中,她的高熱,卻好似成了用以博取他人關注的手段。
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去求的他人憐憫,這着實是最愚蠢的手段。
但這種不懷好意用言語中傷她的人,同樣愚蠢又可笑。
江茗溪在宮中見的多了。
她并未動怒,隻是故意加重了腳步,那幾個嚼舌根的小丫頭立馬做鳥獸散。
給祁君衍送完東西,江茗溪還得去主院一趟。
昨日她停了祁雪瑩的課,又和晉安伯夫人告了假,合該去和她說一聲。
她過來時,晉安伯夫人剛從佛堂禮佛出來,雖說已經換過衣服,但身上還是帶着悠悠檀香。
染得一室禅意。
“本該早些來向夫人告罪,但二少爺前日交給我一樣藥材要我幫忙研磨,我過來之前,便先去了一趟清晖院,把東西給了二少爺。”
在這府上,她去過清晖院并且在裡面呆了一段時間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與其讓晉安伯夫人從别人那裡聽說,反過來怪罪她,倒不如她先說出來。
果然,晉安伯夫人并未不悅,“君衍也真是的,府上這麼多丫鬟他不使喚,偏偏來使喚你,若是再有下次,你來告訴我,我幫你回了他。”
“不過,他自從受傷之後,便不喜和人接觸,你要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也是好的。”
“夫人放心,隻是這麼點事,累不着我,府上夫人和善,少爺小姐也很好相處,再者,我在宮中已經做慣活了,突然讓我閑下來,我還不習慣呢!”
江茗溪明白,雖說晉安伯夫人這麼說了,但她卻不能得寸進尺。
有些事情,主子能說,她卻不能做。
她已經打定主意遠着祁君衍,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他試探一次。
晉安伯夫人對她的态度很滿意,又賞賜了不少東西。
晚間,江茗溪剛看完祁雪瑩用膳,就聽見吳嬷嬷的話。
“江姑姑,夫人方才讓老奴去處理了些亂嚼舌根的奴婢,您若是在府上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都可以和夫人說,您是夫人請回來的,夫人必不會讓您受委屈。”
她雖沒說是因為什麼事情處置了那些人,江茗溪也能猜得出來,多半是那些說她故意攀附祁君衍的人。
江茗溪微微颔首,“夫人有心了。”
其實,晉安伯夫人就是不處置那些人,江茗溪也不會多說什麼。
宮中拜高踩低之事常有,她若是因為一點流言蜚語怄氣,早就把自己給怄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