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陶婉?
這并不奇怪。
但在這個時點,在俊峰和蘇鳴風暴席卷全網的風口浪尖,在明确知道陶婉對過去“口水歌”深惡痛絕的前提下,一個還能如此真誠且無保留地自稱是陶婉粉絲、并要演唱這首“老鼠愛大米”的人
隻能說明兩件事:要麼,他是一個完全不關心八卦、甚至可能連智能手機都沒有的信息孤島生物。
要麼他在刻意為之!
無論是哪一種,出現在這裡,都充滿了令人不悅的詭異。
舞台中心。
那個名叫陳默的大叔終于笨拙地解開了那個破舊吉他包上被磨得發亮的金屬搭扣,帆布粗糙的摩擦聲在喧嘩的背景音中依然清晰可聞。
“嘶啦——”布料被掀開。
一把同樣布滿劃痕、邊角油漆剝落得露出木茬、琴弦上似乎還沾着塵土的舊木吉他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
灰撲撲的琴身上,唯一突兀的亮色,是一張貼在音孔下方、早已褪色卷邊的卡通小白鼠貼紙,小老鼠的眼睛被磨損得隻剩下兩個模糊的白點。
而他像捧着世間最珍貴的易碎品,動作生澀地将吉他抱入懷中。
那破敗的形象與他懷中這把同樣飽經滄桑的老琴,構成了一副令人心酸的、底層掙紮者的寫實畫面。
貝媛媛心底最後一絲“或許唱得還行”的僥幸念頭,被這強烈的視覺反差徹底碾碎了。
她近乎憐憫地移開目光,拿起筆,準備在評分卡上随手寫下“淘汰”。
就在這一刻!變故陡生!
他那雙布滿老繭、關節粗大、指甲縫裡嵌着洗不淨黑灰色污迹的左手,猛然按向琴頸!
不是散亂無章!
不是顫抖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