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今天出海摸到了幾個好地方!和今天的大黃魚差不多,但光靠我這一條船,撈到猴年馬月也撈不完啊!
我就琢磨着能不能組織咱們村裡的船一起去?正好現在王老闆這條路跑通了,我們不愁賣,價格肯定也比零賣高,大家夥都賺到錢,日子也能過得更紅火點!您看這事成不?”
嘎吱。
煙杆被捏的吱呀作響,老村長在聽到蕭山的話後,眼睛直接瞪得溜圓,就那麼直愣愣地看着蕭山,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後生仔了。
他哆嗦着手,把煙杆從嘴裡拽出來顫聲問道:“山子你你剛才說啥?再說一遍?”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海風吹暈了頭:“你真願意帶着大夥兒幹?”
“當然!”蕭山語氣十分堅定,“那些地方的魚太多了,我一個人要捉到猴年馬月,而且大家夥這麼幫我,現在我有這個能力,自然想要回報大家的。”
“好!好!好!”老村長激動地眼眶都紅了,連說三聲好,這才重重拍了拍蕭山的肩膀,激動道,“好小子,叔沒看錯你!這件事就包在叔身上,等下午叔就着急村裡人,跟大家夥兒說!”
說完,他又頓了頓,止住擡腿就想走的沖動,轉身看向蕭山。
看着自家孩子雖然還年輕但已經露出滄桑的面容,語重心長道:“不過山子啊,叔也得說你一句,不能光想着别人,自己的日子也要過好喽,過去那些糟心事啊,該翻篇了。”
“放心吧,叔。”蕭山心頭暖烘烘的,用力點了點頭,指着身後廣闊無垠的蔚藍道,“過去的都沉海底了,以後——我隻屬于這片大海!”
舟山,許家小院。
許曼帶着蕭秀秀回到了小院,反手“砰”地關上門,背靠着門闆,胸口劇烈起伏:
“回去?讓我去那個臭烘烘,跟爛泥潭一樣的破村子?還要低三下四地去求那個臭打漁佬?”她尖利的聲音直接炸開,帶着一貫的鄙夷,“他也配?!他蕭山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腌入了味的爛魚!要不是走了狗屎運,給我提鞋都不配!也配讓我許曼去求他?!做夢!”
可一想到父親許國強那張必須晉升的猙獰的臉,她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晉升!
父親的仕途晉升就在眼前!這不僅是父親的命根子,也是她許曼榮華富貴的基石!如果真因為離婚這點小事功虧一篑
她哆嗦了下,似乎已經看到父親冰冷的目光!
可一想到去爛漁村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行!絕對不能去!去漁村求蕭山,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正國對找正國!隻有正國能幫我!”這個念頭就像是救命稻草般出現。徐正國是她兒時的青梅,也是她的依靠,她的未來,她的港灣!
他那麼有本事,一定能夠想到辦法讓她躲開這件奇恥大辱的!
想到這裡,她幾乎是飛撲到電話旁,熟練地撥出了那個号碼,帶着撒嬌和抱怨道:“正國你、你、你快來!我我要被蕭山那個臭魚逼瘋了!”
不到二十分鐘,徐正國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顧不得形象大力拍門道:“曼!開門!是我!正國!”
隔壁正在晾衣服的王嫂子聽到這動靜,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外風塵仆仆但神色卻不太對勁的徐正國。
“呸!”她狠狠啐了一口,帶着毫不掩飾的嫌棄和鄙夷嘀咕道,“又是這個姓徐的?前腳剛把人男人擠兌走,現在後腳就急吼吼地要趴門縫。”
“一對沒皮沒臉的狗男女,湊一塊兒準沒憋好屁!!”
說完也顧不上晾,直接把手裡濕衣服往盆裡一摔,站在院子裡警惕的盯着對面,
“我倒要睜大眼仔細瞧瞧,這對兒‘野鴛鴦’還能整出什麼龌龊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