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也想不到,死亡已經從他的腳下,悄然爬了上來。
陳茜茜緩緩地,一寸一寸地靠近。
她的身體壓得極低,閻王刺被她橫握在胸前,刀刃在微弱的星光下,折射出一點幽冥般的光。
距離隻剩下不到一米。
這時鬼子暗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脖子後面的寒毛猛地炸起,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恐怖感覺瞬間攥住了他。
他剛想轉頭
晚了!
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撲上。
鬼子暗哨隻覺得脖頸處一涼,一聲短促的“呃”聲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陳茜茜的左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右手裡的閻王刺,已經從他後頸最柔軟的縫隙處,精準地刺入,攪碎了他的中樞神經。
沒有掙紮,沒有呼喊。
一個訓練有素的鬼子暗哨,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他自以為最安全的藏身之處。
在解決掉暗哨的同一瞬間,陳茜茜空着的左手,對着山下王喜奎的方向,輕輕地晃了三下。
這是信号!
三百米外,王喜奎的瞳孔猛地一縮。
“噗!”
一聲沉悶得像是用木棍敲打棉被的聲音響起。
槍口噴出了一小團微弱的火星,随即被消音器吞沒。
哨所門口,那個還在夢裡回味家鄉櫻花的鬼子哨兵,腦袋猛地向後一仰,一朵小小的血花,在他眉心正中綻放。
他的身體晃了晃,便軟軟地癱了下去,步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這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有些突兀。
“納尼?”
哨所裡傳來一聲警覺的詢問,緊接着是拉動槍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