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沒有咆哮,沒有憤怒。
隻有筱冢義男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聲音。
“服部君。”
“你防區之内,楚雲飛部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你竟然毫無察覺?!”
“緻使山本君的部隊,在你的防區之内,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損失!”
“服部君,你,愧對天皇陛下的信任!”
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捅進服部直臣的心髒。
殺人,還要誅心!
服部直臣沒有說話,而是将電話重重地扣上。
作戰室内,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被砸碎的台燈,還躺在角落裡,一地狼藉。
昏暗的光線,将服部直臣的影子,在牆上拉扯得扭曲而詭異。
那是一種毀滅一切之前的,絕對的死寂。
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車帶着尖嘯的風聲,停在了前線指揮部門口。
一名來自縣城的通訊兵,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手中拿着一封蓋着司令部火漆印的命令。
鬼子士兵看到那司令部火漆印,不敢阻攔,任由通訊兵闖了指揮部。
這是最後的審判。
通訊官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那張輕飄飄的紙。
他展開命令,隻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僵住了。
服部直臣緩緩地伸出手。
通訊官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将那份命令,遞了過去。
服部直臣的目光,逐字逐句地掃過那份電令。
在他眼中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他那二十名部下的鮮血寫成的。
“為統合兵力,集中優勢,迅速對驕狂的楚雲飛部展開懲戒性還擊,茲命令:平安縣城周邊五十公裡内,所有帝國武裝力量,包括晉西北前線指揮部所屬部隊,自即刻起,由山本一木大佐全權節制,統一指揮,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