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了!”
“我靠!真出水了!”
“大海!行啊你小子!真讓你給弄好了!”
寂靜隻持續了不到兩秒,整個四合院瞬間炸開了鍋。
驚呼聲、贊歎聲、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彙成了一股熱浪。
幾個半大小子嗷嗷叫着沖上去,把手伸到水柱下面,感受着那份透心涼的快意。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像是被零下三十度的寒風吹過,瞬間凍結、龜裂,最後碎了一地。
他那雙鏡片後面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半張着,能塞進一個雞蛋。
準備好的一肚子刻薄話,此刻全堵在了嗓子眼,變成了一團滾燙的火,燒得他臉頰發燙,五髒六腑都跟着翻騰。
他想說點什麼,比如“瞎貓碰上死耗子”,比如“這井早晚還得壞”,可看着那嘩嘩直流的清水,看着周圍人投向李大海那混雜着敬佩和驚訝的目光,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臉,火辣辣的疼。
那感覺,比大冬天被人當衆扒了棉褲還難受!
“嘿,這小子,還真行!”傻柱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剛才還說怕李大海把井給掰折了,結果人家三下五除二就給修好了,這臉打的,雖然不疼,但也有點臊得慌。
二大爺劉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着領導的派頭。
“嗯,不錯,不錯!年輕人嘛,就該多動手,多鑽研!大海同志這次的表現,值得表揚!”說得好像是他指導有方一樣。
易中海的瞳孔裡,倒映着那股清澈的水流。
他沒有說話,隻是走上前,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接了一捧水。
水很涼,很清,帶着一股鐵腥味。他緩緩地将水潑在臉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激蕩的内心平複了些許。
他再次看向李大海,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長輩對晚輩的審視,也不是内行對菜鳥的輕蔑,而是一種帶着探究和幾分凝重的平等看待。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秦淮茹怔怔地看着被人群簇擁的李大海,那雙漂亮的眸子裡,異彩連連。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事成之後就咋咋呼呼地吹噓自己,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任由汗水從額角滑落,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