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頁)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眼窩深陷,眼圈發黑。

本來就精于算計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惶惶不可終日的喪氣。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大海,則優哉遊哉地享受着這一切。

這幾天,他搬了張小馬紮,就愛坐在自家門口,一邊曬着太陽,一邊饒有興緻地觀察着中院的動靜。

他看見閻埠貴每次從外面回來,都跟做賊似的,先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确定李大海不在附近,才敢一溜煙地跑回自己家。

他也看見閻埠貴好幾次在屋裡跟三大媽說話,說着說着就猛地一激靈,眼神驚恐地朝床底下瞟。

那副做賊心虛、草木皆兵的模樣,看得李大海心裡樂開了花。

這就叫殺人誅心。

直接把秘密捅出去,最多讓閻埠貴挨一頓雞毛撣子,那多沒意思?

現在這樣,讓他自己吓自己,在無盡的恐懼和懊悔中備受煎熬,這才是頂級的精神折磨。

等火候差不多了,再添一把柴,讓這鍋水徹底沸騰。

這天下午,李大海估摸着時間,閻埠貴該給那幾個孩子補課了。

他特意溜達到中院,果然看見三個半大孩子背着書包,嘻嘻哈哈地鑽進了閻埠貴家。

李大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回到自己屋,從桌上撕下一張紙條,又找了根鉛筆頭。

他沒寫字,寫字容易暴露筆迹。

他選擇了一種更原始,也更具沖擊力的方式——畫畫。

簡陋的線條,勾勒出一張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