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跟你交好,怎麼會陷你于不義?”沈臨淵闆着臉勸道,“岑歡顔本就想借你之手為難岑姒,偏偏你就信了,差點害了人,這才因此受罰,整個過程之中,岑姒什麼都沒做,卻被你厭惡,何其無辜?”
“我我沒有,你怎麼就聽她的話?”唐雲婳的聲音明顯弱了下來。
“我不是聽她的話,我說的是事實。”沈臨淵道:“你就算不相信我,可我母親,我祖母看人的眼光你總該相信吧?”
唐雲婳被噎得說不出話,她不是不知道外祖母和舅母喜歡岑姒,上次來沈家,還聽見她們誇岑姒來着。
隻是當時她滿腦子都是岑歡顔的哭訴,壓根沒往心裡去。
“外祖母她們她們是沒看清那丫頭的真面目!”她嘴硬道,聲音卻洩了氣,“再說,岑歡顔哭着跟我說的時候,多可憐啊,誰知道她會騙我”
沈臨淵見她松了口,語氣也軟了些:“人有善惡,不能隻看表面。岑歡顔若是真可憐,便不會借你的手去害人。你是公主,身份尊貴,更該明辨是非,别成了旁人的刀,姑母在宮中小心翼翼,你就算幫不上她的忙,也不該給她添麻煩。”
唐雲婳翻了個白眼,但是想到那件事時母妃對自己的責罵,她還是看岑姒不順眼。
“你們上次差點害死了十一公主,若不是岑姒救下她的性命,事情才沒鬧大,縱然皇上疼你,可你殘骸手足,你覺得皇上還能再如往日那般疼你嗎?”
唐雲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大半,“不是沒死嗎?”
沈臨淵聽到這話,直皺眉,“何時人命在你眼裡都這般無所謂了?”
唐雲婳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聲音卻依舊帶着犟勁:“我不是說人命無所謂我隻是隻是當時吓壞了,沒想那麼多。”
沈臨淵歎了口氣,這個表妹若是再驕縱下去,隻怕會闖下大禍,好在岑歡顔已經離開京城了。
“不過,表哥,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她傷害他哥哥,差點廢了他哥哥的手,這件事總沒冤枉她吧。”
岑姒歎了口氣,便把當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就算沈臨淵知道了來龍去脈,再聽一次,也是不勝唏噓。
“這怎麼可能?岑二公子清風明月一般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你下毒手?我不信。”唐雲婳道。
“不是無緣無故,是因為姐姐騎馬受傷了,原本那馬大哥想讓我騎的,可我突然害怕,不想騎了,我從沒騎過馬,然後姐姐就騎了,結果摔傷了腿,二哥覺得本該摔傷腿的人是我。”
“這不會的,你肯定又在騙人了?”
“那馬被人動過手腳,你可以宋太醫的,當時我找他求證過的。”岑姒知道若是不說清楚,公主對她的誤會可就大了。
到時候要是她再做出什麼事情來,那以後自己跟沈家還怎麼來往啊?
“去就去,你别想騙我,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我絕不饒你。”
小岑姒從大岑姒那裡知道,岑錦譽高中後,是娶了唐雲婳為妻的,所以公主才處處為他說話,想必這個時候兩個人就有來往了。
“公主,我二哥其實算了,你自己看吧,人情一個人不能光聽他說了什麼。”
她知道說多了,朝陽公主肯定不喜歡聽。
“本宮不需要你來教。”唐雲婳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瞪了眼沈臨淵,“你還是不是我表哥,處處幫着外人,哼。”
沈臨淵看着唐雲婳氣沖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岑姒時,眼底的沉郁散去不少:“她就是這性子。”
小岑姒搖搖頭,她知道,今天怕是不能跟着沈哥哥學寫字了,正好,她也好些日子沒去看望奶奶了,于是她福了福身,道:“公主,沈哥哥,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