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騎的馬是他養了多年的良駒,性子沉穩,怎會突然受驚?
而且這症狀怎麼就有些熟悉呢?
“走,我們去醫館。”岑姒拉着吳雨桐往外走,低聲道,“母親,您懷着身孕,一會兒見了爹,無論情況如何,都要穩住。您要是倒下了,府裡就更亂了。”
吳雨桐點了點頭,強撐着站直身子。
她知道岑姒說得對,這個時候,她不能亂。
兩人上了馬車,車輪滾滾駛向城外。
車廂裡一片寂靜,隻有吳雨桐壓抑的呼吸聲。
馬車很快到了醫館門口,剛停下,就見馬場的管事迎上來,臉色灰敗:“夫人,二小姐,裡面請大夫還在診治。”
岑姒扶着吳雨桐往裡走,剛進院子,就聽見一陣尖厲的哭聲,正是岑歡顔。
“爹!您醒醒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女兒可怎麼辦啊!”
岑姒腳步一頓,眼神冷了幾分。
這哭聲來得如此及時,倒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她扶着吳雨桐走進内室,隻見岑毅躺在病床上,額頭纏着厚厚的紗布,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幹裂,顯然傷得不輕。
幾個大夫圍着他忙碌,岑歡顔跪在床邊,哭得肝腸寸斷,一見她們進來,哭得更兇了。
而且來的還不隻是岑歡顔,岑錦譽和岑錦騰也早一步到了。
岑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岑毅身上,“大夫,我爹爹怎麼樣了?”
為首的老大夫直起身,歎了口氣:“侯爺摔斷了右腿,撞到了後腦,現在還在昏迷。能不能挺過今晚,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吳雨桐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被岑姒緊緊扶住。
岑歡顔在一旁哭喊道:“都怪那匹瘋馬!肯定是有人故意害爹!”
吳雨桐此時已經定住了心神,岑毅不是還沒死呢嗎?
隻要人還活着,就好辦。
“大小姐傷心過度,但這還可不能亂說。”吳雨桐看向大夫,“侯爺可否挪動,我想帶他回家。”
“這夫人心疼侯爺,不過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宜挪動,等過了今晚,侯爺醒了,明日再歸家也不遲。”
吳雨桐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
“好吧,就聽您的,那今晚我就留下來陪着侯爺,你們要不要回去?”吳雨桐問道。
“我們不回去,萬一爹爹醒了呢?或者是交代了什麼呢?”岑錦騰直白地道。
吳雨桐微微皺眉,“三少爺這是什麼意思?侯爺交代什麼?你是覺得侯爺醒不過來了嗎?侯爺不過是一點輕傷而已,三少爺是不是想得有些多啊,還是爍你盼着侯爺有個三長兩短?”
“我我沒有,你别胡說八道。”岑錦騰惱羞成怒地道。
“既如此,若是三少爺不放心,那就都留下來吧,我不過是怕人多打擾了侯爺恢複而已。”吳雨桐冷冷地說道,“卻不想被你們如此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