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錦騰被吳雨桐怼得臉頰漲紅,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岑歡顔暗中拉了把衣袖。
岑歡顔哭得淚眼婆娑,哽咽道:“母親,三哥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太擔心爹了您别生氣,仔細動了胎氣,不然爹爹醒了,也會責罵我們的。”
她這話看似勸和,實則暗指吳雨桐仗着懷孕仗勢欺人。
吳雨桐何等通透,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
她淡淡瞥了岑歡顔一眼,語氣平靜無波:“大小姐放心,我還沒那麼嬌氣。隻是眼下侯爺昏迷不醒,正是府裡該同心協力的時候,若有人心思不正,别怪我這個當夫人的,按家規處置。”
家規二字,她說得格外清晰,目光掃過岑歡顔和岑錦騰,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
岑錦騰脖子一縮,徹底不敢作聲了。
岑歡顔也噎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怨毒,卻隻能低下頭繼續抹淚。
岑姒在一旁靜靜看着,心裡暗暗點頭。
母親這招敲山震虎用得好,這個時候,就得拿出主母的威嚴,才能鎮住這些各懷心思的子女。
“既然都留下,那就分個班次守着吧。”吳雨桐定了定神,開始安排,“前半夜我和三少爺守着,後半夜就勞煩二位小姐和二少爺了,如何?”
她故意把岑姒和岑歡顔湊在一起,也把自岑錦騰安排在一起,省得他到時候質疑自己。
岑歡顔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卻也不好反駁,隻能咬着唇應下:“是,母親。”
岑姒自然沒意見:“女兒聽母親安排。”
夜色漸深,醫館裡隻剩下燭火搖曳的噼啪聲,還有老大夫偶爾給岑毅診脈的輕響。
吳雨桐坐在床邊,輕輕為岑毅擦去額頭的冷汗,她對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感情,隻是眼下他不是要死的時候,至少也得等孩子出生,等候府的繼承人有了一定,否則她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和岑姒。
她們娘三個勢必要被二少爺趕走。
岑錦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雙手攥着拳,眼神時不時瞟向病床上的岑毅,又飛快地躲開吳雨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