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偉岸,在這群烏合之衆當中可謂是鶴立雞群,讓人難以将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了去。如此冷峻面容之下,必然已是盛怒。
“盛盛軍長”
肖程的副官雙腿一軟,險些站不住了。
這營中上下誰人不知盛文鑫的名号,哪怕是肖程,也沒有眼前這位軍官地位高。隻是,這副官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肖程和盛文鑫此前曾有過一面之緣。
“盛軍長,自從上次我升遷宴上一别,已經過了許久,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會如此狼狽。我剛剛才得知,這原來是你家的事。”
肖程看到盛文鑫,明顯是意外的,隻見他連忙收起了怒意,命手下人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
這人可是盛文鑫,他多少也要給幾分薄面的。隻是這下,就不知道之後要怎麼跟李島宏那邊交代了。不過,還是先穩住面前這尊大佛再說。
盛文鑫冷笑一聲,俊美面容之上全是輕蔑之意。
這新官上任不久,說他不認識宋瑤,不知道這裡是什麼人的地盤,倒也能說得通。這幕後之人,還真是用心良苦了,拿這肖程當槍使。
事情鬧大,顧依知道這渾水可不能再繼續趟了,嬌嗔着故作一陣天旋地轉,就這麼裝暈了過去,堪堪倒在了顧飛白的懷中。
顧飛白下意識地護住了她,就如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愛護着她一樣,已經成了無法切割的慣性動作。
可身為父親的他,也知道當下他更應該護着的人,是方才傾盡全力救了顧依的宋瑤。
“女婿,你姗姗來遲,可險些讓瑤瑤受了委屈。你既然來了,就趕緊給這同志解釋清楚,告訴他我女兒是清白的。”
安頓好顧依後,顧飛白起身,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宋瑤跟前,身影拉得很長。這明顯是要盛文鑫給宋瑤做主了。
“嶽丈教訓得是,帶人上來。”
盛文鑫的話語不怒自威,話畢,他招了招手,手背上清晰可見青筋凸起。
一直跟在後面的庫房管事唯唯諾諾上前,身邊還跟着幾個雜工,他們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會兒一看到床榻上的顧依,就已經吓得差點兒癱坐在地。
“大隊長,我是負責管理藥材入庫出庫的,您剛剛翻看的記錄,都是我的筆迹,我年事已高,做事都是遵從多年來的習慣,此前也從未出現差錯,這幾個是我的手下,他們也能夠證明這是我的筆迹。”
管事朝着肖程和盛文鑫二人鞠了一躬,不卑不亢道。
以他的資曆,話語權也是很足的,更何況旁邊還有幾個證人。這下,倒是連所謂的“物證”,也沒有了。
肖程扶額,揚了揚手,讓副官帶人走了個程序,火急火燎地将搜查令狀給申領了下來。準備按流程記錄一下,就将此事翻篇。
“肖同志,你這令狀是補領的,誣告我妻子在先,這筆帳我該如何與你計算?”
看着風塵仆仆跑進來的副官,盛文鑫面不改色地一把搶過令狀,語氣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