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頁)

這番話堪稱滴水不漏,既替謝闫塵解了圍,又暗暗坐實了蘇婉清“撒潑打滾”的形象。

若不是蘇婉清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她又怎會哭得這麼傷心?

謝闫塵本就對蘇婉清憋着一肚子火,被蘇婉甯這麼一“勸”,更是瞬間被點燃了怒火。

他幾乎能想象出蘇婉清是如何拿着“謝太太”的身份,在蘇婉甯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你放心。”

謝闫塵擡手,将蘇婉甯散落在頰邊的碎發别到耳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就一定不會食言。”

說罷,他轉頭看向蘇婉清,嚴肅警告道:

“蘇婉清,你最好認清現實,從頭到尾我想結婚的人都不是你,還有你那個病殃殃的女兒也不是我想生的,這裡面的龌龊事,你我心知肚明,非要逼我一件件抖出來,讓你更難堪嗎?”

每次提到謝可欣,謝闫塵的語氣裡總會翻湧着不加掩飾的嫌惡,仿佛那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刻在他人生履曆上的一道恥辱疤。

蘇婉清的指尖猛地在身側蜷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些被強行塵封的記憶,像被他踩碎的玻璃,瞬間紮得她心口淌血。

她想起當年剛得知懷孕時,那種混雜着驚喜與惶恐的心情。

她攥着那張薄薄的孕檢單,像攥着全世界的希望,一路沖進他的辦公室想分享這個消息。

可那時他正在開視頻會議,見到她進來,隻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連一句問話都沒有,便示意王正真把她“請”了出去。

她在冰冷的會客室裡等了八個小時。

從午後陽光刺眼,等到窗外夜色濃稠,期間趴在冰涼的茶幾上睡着了又驚醒,懷裡始終揣着那張被體溫焐熱的單子。

直到淩晨十二點,腰肢酸得像要斷掉,她才拖着沉重的腳步去辦公室查看。